流年散文天使焉在听雨

作者：听雨 　　主编：伊朵雪

天使焉在

听雨

“暖大人”是女儿对外孙暖和的爱称，他已闯过了与外界接触的第一关，融入了人生第一个集体，每天在幼儿园里欢快地成长。

看到Julie老师在年，幼儿Elm学习班进步报告中写道：“暖和，你的加入使Elm班增添了许多活跃气氛，神气的你活跃在班里的每一个角落。你的动作灵活敏捷，你怎么会总有使不完的劲呢？在课堂上你又是那么专注的倾听老师讲故事，说儿歌，涂色做手工，老师教的本领你能够很快的理解和掌握，真棒！希望暖和在新的学期里继续努力！加油！”我真的好欣慰。

又看到女儿在幼儿园Elm学习班进步报告中写道：“亲爱的孩子，转眼你已经入幼儿园一段时间了，你的成长与进步是飞跃的，你不仅学会了独立完成生活中的一些事情，还学会了关心身边的人，你会每次回家给妈妈一个大大的拥抱，你会说起班级里的同学，你会告诉家人今天哪个小朋友因为什么没来，感情细腻的你在度假时会说你想念同学了、想念老师了，这些都是你的成长，也见证了你在Elm班与老师和同学的情意。在未来的日子里，希望你能学会快乐的融入到小朋友当中，学会与小朋友友好相处，而不是一个人独自玩玩具，如果能一起合作那就更好了，相信这样你会在幼儿园过的更愉快。希望你做个爱看书的孩子，书会给你带来无穷的知识，你的视野就会宽阔，心胸也会更广阔。妈妈希望你宽容待人，学会礼让，与人分享。”

这为孩子健康成长的沟通报告，凝聚着满满的厚爱，我被深深地感动，眼睛湿润了。我在《我的蓝天》中说过，“暖大人”是我的蓝天，我爱他，希望他能在大人们的爱护下健康快乐地成长。

天有不测风云，二月末的那天“暖大人”发烧了，烧到38°，而且在继续上升。幼儿园请了假，在家物理降温，傍晚体温已上升至39°多。女儿、女婿带“暖大人”医院，经过血象化验，大夫说是病毒感染，开了些药便回家了。服过消炎药、退烧药，物理降温，“暖大人”体温仍是居高不下。平时是充满活力的“暖大人”，体温发烧至38.5°以上，人便蔫了下来。

翌日，“暖大人”体温还在上升，浑身滚烫，我们心急如焚，体温计汞高升到40.5°时“暖大人”开始抽搐，女儿、女婿乱了阵脚，惊慌失措中带“暖大人”去了“国”医院挂了急诊。急诊科医生也未怠慢，如起草文件一样，敲击着键盘，在电脑上罗列着检验名目。总共41项检验，其中一项磁共振被女儿拒绝，暖医院，住进了“国”字号的儿科病房。

护士根据医嘱，早就给“暖大人”挂上了吊瓶，并且是埋针输液，大有打持久战的势头。可怜的“暖大人”，在一个下午里，体重只有25斤的他通过静脉滴入体内多毫升液体（其中有，单唾液酸四己糖神经节苷脂、若通、头孢、盐酸溴已新葡萄糖注射液、盐水）。入院第二天早上，暖大人的小胳膊小腿已现浮肿，女儿心疼孩子找医生商量，要求减些滴入体内的液体。还好，医生将输液减毫升，而“暖大人”体温却没有完全降下来，总是在37°-38°之间。入院第三天，医生并无他法让“暖大人”体温降至正常，女儿仍坚持拒绝磁共振的原则，医生便下了逐客令。正中了女儿下怀，她真担心感冒没治好，再给“暖大人”带来其他灾难，“暖大人”出院回家了。

回家当天晚上“暖大人”又高烧到38.6°，并非像出院病例上写的“患儿体温平稳”。恰好早已退休的姐姐从外地回来，医院做过多年的护士长，有多年临床经验。姐姐了解情况后，让医院，拍个胸片，再检验个支原体。姑姑的指导让女儿不再六神无主，检验结果让女儿更有了定力。暖大人患了支原体感染，急性支气管炎。女儿立即给“暖大人”停掉了头孢类药物，改服红霉素。第二天“暖大人”体温便降了下来，第三天体温便恢复了正常。

让我一直困惑的是，一个“国”医院的儿科，对一名病毒感冒的高烧患儿为什么不做支原体检验，却率先要做磁共振？当然我不懂医，可我知道做事情是要由简入繁，这是个浅显的道理。作为一名医生，当你开具磁共振检验单的同时，是否爱心会提示你，这名患儿刚刚3岁，他那稚嫩的肉体是否会让你产生过恻隐之心？他那幼小的心灵是否会承受住磁共振设备工作时的强烈噪音？假使患儿是自己的骨肉会如此草率吗？

无论你是谁，你的伟大与否，你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是否会升华？都取决于自身的行为。不是吗？“白衣天使”是个何等高尚的称谓！白衣白帽和蔼可亲及温暖的微笑，在儿时就已住进了我的心灵。甚至曾赢得过我青春的寻觅。几十年匆匆过去，尽管知道有诸多的不尽人意，始终不愿将天使的善良在心中抹去，而现实竟这样残酷的让我无语。

我一直在想一个尖锐的问题，如果有一天，外孙“暖大人”问我“什么是白衣天使？”我如何作答？假使我违心地告诉他，“给你看病的医生就是白衣天使。”他会接受吗？接受在他三岁感冒时要给你做磁共振的就是天使？这样是否会混淆了他的是非观念？天使是善良的，会用心底的爱呵护着弱小的生命。长着圣洁翅膀的天使，眼里垢满了铜臭哪里还生的出慈爱？

“暖大人”医院，总计费用多元（还不包括多元门诊检查费用），如不是拒绝了磁共振的检验，元的住院押金恐怕是不足的。而我们所希望的并非是省钱，而是孩子能得到有效的治疗。活在当下，人们早已无奈地接受了高昂的消费，一切为了孩子。“暖大人”入幼儿园的托费也是价格不菲，但家长们认同了与老师的亲密沟通，相信孩子在这里会有快乐的每一天，便愿意解囊。

人们在患病时得不到有效的治疗固然可怜，而连支原体感染都查不出的医生是否更可怜？岂不是空顶着“国”医院的桂冠？倘若是因为支原体检查不如磁共振挣钱，那便是可怕而不是可怜。

拜金主义像打了激素似的日益膨胀，一切向钱看的现代人用急功近利的烦躁，堕落着自己赖以生存的空间。治病救人的场所若以赚钱为首要目的，以推卸责任为救治的前端，那么高尚圣洁的脂粉还如何去涂抹其颜面？人们怎会还用“白衣天使”去呼唤？

我们修了那么多寺庙，又聚集了那么多虔诚的信徒，都在希望人心向善。而现实中却总是事与愿违，在利益的驱使下就要弄不清黑白是非，道德的底线一次次被突破，我们还去依赖什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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